孙大刚深红的脸色因为张大上扬的嘴角，变得红润了起来，脸色瞬间好了不少。孙大刚甚至忘我地和沈流碰了一杯。
“呯！”
沈流说道：“在此之前，还需要你做一件事。”
孙大刚早有预料，也不意外：“什么事？”
沈流：“人虫族第二次大战在即，据说老人皇那里有一份名单，是探子们给的。说什么，是有谋反、叛变的嫌疑？呵。”
“我倒不担心会查到我头上。”孙大刚脸色得意：“我处理得干净，贪得少。又不像是孟厘那老东西，明目张胆地搬金屋！”
“不。”沈流冷声严肃道：“我会建议人皇先查你。”
孙大刚面色不悦，却也不解：“为何？”
沈流：“因为这是尉迟大将军私下给人皇的建议，被我的人偷听了去。”
“尉迟殷夔？那个失忆的傻二愣？”孙大刚面色讥讽：“要我说，这傻子当初要是死了才好，至少还获得一个万古长青的‘死神大将军’威名。现在救回来，苟活着，还失忆，怕是只有那张脸能唬人一秒吧！哈哈哈！话说，人虫族第一次大战怎么会找他领兵？要不是有缪义跟着，我都怕战火烧到我身上！”
沈流想到什么，笑道：“许是人皇不信命，偏要落狗当将军。这不？还带回来一个祸害！”
孙大刚猥琐道：“颜卿那美人也真是人间绝色，当初吓得我有多害怕，现在想起他那张脸就有多硬！”
“行了。”沈流脸上闪过鄙夷之色，打断孙大刚：“我会建议人皇先查你，你自己做好准备。孟厘在你之后。”
就算是猜到要走普通地走形式调查，孙大刚还是多少有些不悦。每个贪官、恶人，都怕被查。况且时间太匆忙了，他来不及准备。他问沈流：“为什么不先查孟厘？”
沈流：“因为每个人都觉得应该查孟厘。”
*
挂了视频。
成渝转过头看他身后的人。
凛冽冬日的月光该寒，月光穿透婆娑的树影，落在宽大的黑斗篷上，落下绝美的印花。宽大的黑帽子下露出一点小巧的白下巴。
如果是识遍天下大多美人的颜卿在场，会根据这人小巧的下巴、精巧的骨相、流畅的线条来猜测——这是个美人。
成渝对曲诺说：“感谢您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。”
“我只是想还他一个清白。”
曲诺侧过脸看成渝，右边脸白嫩精巧，杏仁眼大，眼尾翘起，黄褐色的眸子像是乘着水，晶莹剔透。眉毛服帖，根根整齐，被蓬松头发盖过。
美若少年，曲也诺也。
对上成渝的眼睛，曲诺立刻转过头，低下去，将整张脸埋在宽松的黑帽之下。
成渝知道，他害怕被人看到他左边那半张脸，毁了容。
成渝：“谁？”
曲诺：“我的白月光。”
遇见曲诺并不是偶然，却又是非常偶然的事。人族高层穿插在各处的暗探收集到消息，得知二十五年前，校园纵火灾案之后，孙大刚收尾收得急，也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收尾。在校园纵火案发生一个星期后，警方受孙大刚指示，发出了寻人启事。
寻找两名校园纵火案中失踪的学生——曲诺和郑泽言。
火灾发生得已经一周了，再找也必然是尸体。孙大刚为什么不在火灾发生后的第二天，警方清点人数的时候，就下寻人启事？
因为曲诺的郑泽言，极有可能逃了，也就是说，他们还活着。
他们亲眼见过黑焦醒尸，亲眼目的校园火灾的发生，却没有如了孙大刚的愿，死得干干净净。
孙大刚视他们为眼中钉、肉中刺，担心他们某一时刻突然出现，来拆穿孙大刚的伪善，将孙大刚这块毒瘤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人族高层这一番结合线索证据，深入分析，猜测：当年救下曲诺和郑泽言的人，极有可能是扮演颜卿的人，也就是整件事情幕后的大boss！
所以人族高层一直下令，命暗探寻找曲诺和孙大刚，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，这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而现在，曲诺却突然出现在洛城，与其说他和成渝“偶遇”，倒不如说，他已经在洛城恭候成渝多时了！
成渝说道：“曲先生，还望您能配合，跟我回京，调查当年校园纵火一案。”
曲诺低着头：“好。”
成渝问：“敢问郑泽言先生是否与您同行？我们也需要他的配合。”
曲诺微抬起头，似乎是想看天上，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，剩下厚厚的云层。曲诺纯褐色的眸子一闪，悲伤便如滔滔江水，从眸中涌了出来。
“我和他从那之后，再也没有见过面了。”
成渝让曲诺跟着士兵们走，自己给人皇发了一条加密量子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