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董魁说了一通家事,牛辅哼哼两声,语气很不痛快的问道:“说这些干嘛?这些事,我都知道。”
“你今年二十,我二妹十二,过个四五年,她就该嫁人了。”话语至此,董魁继续说道:“辅哥,我上午就想说,我想让你当我妹夫。人前是主上,人后是兄弟,在家是内亲,在外是戚族。”
董魁话语说完,牛辅眼睛一亮,问道:“你还当我是你兄弟?”
董魁点着头,笑道:“小时候,在村子里,只有我堂哥董璜欺负我。大一些,在临洮董府,是个董家亲戚,都会欺负我。就仿佛,不揍我一顿,他们就不是个董姓之人。为了护着我,你可没少被人揍。牛夯叔叔对我有大恩,活命的大恩。我欠着你牛夯叔叔的情,也欠着你的情,除非你不认我,否则,在私下里,你我之间,以前是什么样,以后还可以是什么样。”
听见董魁说起当年的事,牛辅不由心伤!
牛辅知道,那些日子,董魁是极其可怜。老爹董卓是个上门女婿,这就使得身为董卓独子的董魁,身份尴尬,处境艰难。
所有的半大小屁孩,都会欺负董魁。这种行为,在当年,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!
有些人是故意的,就是看董魁不顺眼,想要揍董魁一顿。有些人,在最初之时,原本不愿意这样做。可是到了后来,他们不得不欺负董魁。
那是一段很不想被回忆的岁月,给董魁最深的记忆,是两个半大小屁孩。
那一年,董魁才九岁。
那一天,风和日丽,天气晴朗。有两个小屁孩,一男一女,男的十一,女的是他妹妹,才六岁。
那一天,两个小屁孩哭哭啼啼,哭着跟董魁说道:“我不想欺负你,可是,不欺负你,他们就不跟我玩,还会骂我,骂我也是杂种。”
那一天,六岁的小女孩,也是哭哭啼啼,脸上有伤,向董魁说道:“杂种哥哥,我不是杂种,我有爹娘,我姓董。我不想欺负你,我想跟他们一起玩,我不想他们打我,我不想挨揍。”
那一天,董魁丝毫没有反抗,也没有跑,他是苦笑着,在两人的哭哭啼啼当中,在两人动手之前,董魁抱着脑袋缩在地上,等待拳打脚踢。
那一天,董魁哭了,不是因为疼,而是从那一天开始,董魁对姓董之人,再无半点期待,心寒之后,只剩下埋藏在心底最深处,也是最纯粹的恨意。
那一天,董魁发誓,只要打不死他,只要自己长大成人,董家那帮亲戚,就一个也别想活!
小孩子,不懂事,他们只知道,董魁长的跟他们不一样。董姓的男人,皆是自幼体壮,成年后,皆是两臂粗壮,高壮如熊。
反观董魁,自幼没娘,全靠一只母狼的奶水活着。体型没长开,被毒蛇咬过,余毒未能除尽,自幼就是瘦了吧唧,跟他们是真的不一样!
所以,揍杂种,欺负杂种,借此向别人证明,自己跟董魁不一样,不是一个杂种!
小孩无知,只会效仿。很可笑的荒唐,可是,这却是当年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