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啊，今后若是不巧，或许您还会见到她。”青衣满脸轻嘲道，转头抹了一下眼睛，故作轻松的深吸了一口气。“老夫人，世子说了，今后我就在北苑伺候您和世子妃，您若是有什么想吃的，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，尽管告诉我，我带您去。”
马氏只听了前半段，没注意他后半段都说了什么，不等他说完就皱了眉，略带气怒道：“你娘抛弃了你和千衣，难道还时常出现在你们面前吗？”
正在说得滔滔不绝的青衣闻言一愣，旋即才明白过来，她这是在心疼自己，心头立刻如同被人揣了一个手炉般，暖洋洋得他鼻子阵阵发酸。
“也不是经常出现，毕竟如今她已经是齐伯候的夫人，哪里还会记得我和千衣。”青衣尽量让自己说得无所谓一些，可背在身后颤抖的手却还是将他相背离的内心泄露。
他们的娘是齐伯候夫人？那岂不是说，他们娘后来改嫁的人就是当今的齐伯候？马氏记在了心里，默默的在齐伯候和齐伯候夫人这两个人名上划了红叉。马氏没读过书，没有读书人的弯弯绕，暗恨就是如此分明。
眼见着天逐渐黑了下来，张侧妃在主院门口站了许久，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王爷，侧妃娘娘来了。”暗潮抬头见是张侧妃，对正在耍五禽戏的燕王禀报。
燕王府的主院是燕王的住所，寻常时候就算是张侧妃，无事也不能轻易靠近。整个主院的庭院就像一个巨大的太极，铺满了黑色和白色的玉子，太极极眼处是两口巨大的铜铸水缸，水缸内部也如太极图般一分为二，分别养着白色和黑色的鱼。
此刻的燕王，正一身白色的练功服，踩踏着水缸的边缘在练五禽戏，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，并没有其他的反应。
“妾身给王爷请安。”得了王爷的同意，张侧妃这才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进庭院，在距离燕王五步远的地方盈盈一拜。
燕王没有回头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，语气平淡道：“找本王有事？”
又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，张侧妃早已经习以为常，只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。“王爷，妾身知道有些话不该妾身说，可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燕王便毫不客气的打断，“知道不该说，就不必多言。”
此言一出，张侧妃顿时一噎，旋即委屈得眼眶通红，在原地站了片刻，捂着嘴转身就要走，却被燕王的下一句钉在了原地。
“本王知道你想对今歌好，但那孩子和他娘一样，眼中除了黑就是白，你只需做你该做的，不必刻意讨好他。只要本王还在，你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，凡事本王心里都有数。”
张侧妃惊讶的转身，美眸中的泪珠终于脱框而出，哽咽着上前两步，轻唤：“王爷，妾身不求荣华富贵，只求你们父子能平安喜乐。”
一套五禽戏终于耍完，燕王轻巧的跳下水缸，接过张侧妃递来的参茶，边喝茶边示意她为自己拭汗。“本王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，可本王答应过王妃，此生永不再册立正妃。如今偌大的王府只有你一个侧妃，除却正妃的名号没有给你，该你的本王没有一样吝啬，如此你可明白本王的心意？”